开始。”
这句话的含义,林朽能解读出八百个版本,可无论哪一个版本,都让他在接下来这场酣畅淋漓中更加卖力。
千禧也难得将自己在群攻围剿的网络环境中彻底剥离出来,累到抬不起胳膊,还算好眠。
只是她梦到了个人。
原本她不知道林朽那通电话上的虎三是谁。
是她跪在床上,手撑在窗边往下看,楼下那个人手机扣上耳朵,林朽这边手机响,他挂了,那人上了车,车灯闪了一下后驶离。
那人的脸千禧看清了,是本该在看守所呆着的汤彪。
彪嘛,虎三,不难理解。
没来得及理清的思绪被林朽撞了个细碎,他这晚还挺狠的,小臂上迸起的青筋也格外性感。
他唤千禧为禧,一声声,额头上汗滴也饱满,一颗颗。
梦里他从身体里抽离开,去找了汤彪一行人,去了很危险的地方,回来时被人打的鼻青脸肿。
这可不是什么好梦。
现实是,林朽的确又没留下过夜。
时间回到下午,看守所门口。
一辆牌照为1117的夏利出租停在那儿,上白下绿的配色,挡风玻璃落了薄薄一层雪,驾驶位上的人打开雨刷扫了下。
两个拼接的扇形展露出周自良那张被车里暖风烘地红彤彤的脸。
他摇下车窗换了口气,朝旁边倚着的人道:“朽哥,这车里暖风真有劲啊,你进来等呗。”
林朽看了眼手机屏幕,“你也下来吧,快出来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周自良关了暖风,拔了钥匙,下车时小心翼翼的关门,一下没关紧,又来一下,他不敢使太大劲儿,林朽照车门来一脚,就关上了。
“哎呀,你别踹坏了。”周自良立马蹲地上细瞧林朽那一脚落在哪处。
林朽笑了声,“至于吗?二手破烂你也心疼?”
“这哪是破烂?四个轱辘呢。”周自良仰头看他,还是有点不敢相信,“朽哥,这车真给我开了?”
“嗯。”
周自良站起来,林朽一脚前一脚后的站姿交换了下支撑,继续说,“这辆成色好一点,再看到有合适的再搞两辆,给他们都找点事儿干。”
“那我们跑出租挣了钱,都给你。”
“不然呢?”
周自良嘿嘿笑。
看守所的大门这时吱呀呀拉开,汤彪单肩跨了个包背对着他们,警察在交代些什么,就瞧着汤彪连连点头,直到警察说了句走吧,他立马窜出来,背包远远地丢给周自良,人朝着林朽一个熊抱过去。
要不是后面靠着车,林朽的老腰绝对折了。
“想死我了。”
林朽推着他脸支出距离,“里面吃真好,少说胖十斤。”
周自良拉了拉汤彪的裤子,“三哥你是不是没穿棉裤啊?快上车吧。”
汤彪这才主意到这辆车,“这啥啊?大玩具?哪来的啊?”
他眼睛都亮了,周自良晃晃手上钥匙,“朽哥给我的。”
重点在我字。
汤彪围着车转了一圈,脸上的笑容都快把褶子挤出三里地了。
他们不会不知道这车是二手的,说白了,几千块钱的铁皮子放在大城市扔了可能都没人要,到这儿成宝儿了。
汤彪坐在副驾,一路上张牙舞爪,说着自己在看守所这一个月来都认识哪些人,哪些人能帮得上林朽。
说一句回头看一眼,他个头儿大,没个老实气儿,可给新手司机周自良愁坏了,又不好打消他兴奋劲儿,车开的慢吞吞。
林朽自己坐后排,手机在指尖腾挪,磕在大腿上一圈一圈转,笑脸迎合着车里暖烘又闹腾的氛围。
车先开到一中门口,给林朽撂下,汤彪再三嘱咐:“约了七点半,咋地七点也得到,你别来晚。”
林朽说知道,放心,给关上门。
然后他们去了台球厅,除了周自良,还没人知道汤彪被林朽塞了点钱进去疏通关系,取保候审了。
周自良进门的时候没人抬头,汤彪在他后面进来,人都当是林朽了,更不抬头。
个横着竖着倒在台球桌上,灯一闪一闪,有人拿台球杆往上戳了戳,才常亮着。墙角的啤酒瓶八成是汤彪出事之前就摆着的,现在堆得都快没地儿放了,地面更是一震一撮儿灰。
汤彪在路上听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,结合着眼前环境和这帮小弟对周自良的态度就知道,没人当家罩着真是不行。
他摔了个酒瓶子才换得注意,储珲闻声就要抄家伙,一眼看到汤彪还当自己花眼了。
本想训话的,毕竟是兄弟,闹哄哄将他围住后训斥的话就咽下去了。
储珲张罗着必须给汤彪接风洗尘,汤彪摆摆手,“晚上有事,明天吧,明天我安排。”
“啥事儿啊三哥,刚出来不去去晦气?”
汤彪就是来看看他们,拉上周自良转身就要去定饭店了,